苏红栗不好说出真相,怯声道:“我也是信师尊的,只是不知他何时出来……”
单河:“也是,那我们去授课堂吧,你朋友跟着一起?”
楚在霜思索:“丹房和授课堂离得远,不然我就在这里等着,总觉得他该回来一趟,以免到时候岔开了。”
“……也好。”
苏红栗和单河犹豫片刻,还是让她留在丹房处。
丹房位置偏僻,四周杳无人烟,从外面看并不特别,只有一扇朴素木门。看似随意的布置,却很难被闯空门,墙上遍布繁复法阵,不能对其施加术法,没法直接炮轰丹房,也没法探知内部情况。
父亲曾说过,药长老不喜药修以外的人踏入丹房,他每次进去都遭撵出来,被指责外行会碰碎丹药。
“他要这么在乎丹房,没道理临走前不来。”楚在霜随意地往木门一靠,她东张西望地等人,却听木门咯吱作响,不由诧异地立起身来。
小释瞧她围着木门打转,疑道:[你怎么了?]
“不是说门和墙上有法阵,没有办法被攻击,什么术法都不怕?”楚在霜推了推门,果然听见咯吱声,“我感觉这也不太结实,你看这木门还有缝隙。”
[没法被攻击是药长老的术法,并不代表这木门本身就好吧。你看他天天戴着入门药修的黄葫芦,不照样还在用,跟东西没关系,全看他的修为。]
阻拦攻击、屏蔽术法的是药闻笙灵力,显然不是平平无奇的墙和木门。
“那要这么说,不直接攻击,不使用术法,用别的办法,没准能进去?”楚在霜摸摸缝隙,她思及父亲行径,灵光乍现道,“我记得爹爹曾说过,无我剑不是术法,不需要有元神花……”
虽然肃停云解释不清无我剑,但他当初确信她能用,神情不似作假。
再加上药长老曾指责父亲,显然是被对方破过丹房,那这地方就非无懈可击。
小释眼看她左手释放无我剑,柔顺剑刃沿木门上缝隙钻进去:[等等,你想要干嘛,该不会是……]
咔哒一声,木门内机关响动,楚在霜推开一条缝,震撼道:“还真是这么简单的办法!”
木门不畏猛攻及术法,那用凡间传统手法,找机会从内部撬门就行。无我剑是流动的气,可以化为锋利杀器,也可以无形地流动,不会触发法阵机制,自然没有影响。
“不得不说,爹爹还是有两下子的,难怪能成为仙门前三!”楚在霜叹道,“光他这躲开防御法阵的办法,只是做贼都可以发家致富!”
[我们志向该更高远,难道不该感叹无我剑不用搭配其他术法,本身就很完善吗?]
楚并晓曾说研习无我剑,不适合多练其他术法,不然灵气不够发挥其妙,恐怕也是隐觉其优势。只是他本人无法容忍缓慢的进度,光是无我剑一招,可以换许多术法。
楚在霜在门边探头探脑:“进去是不是不太礼貌?重新将门锁起来呢?”
她就是随便一试,没想到真能成功,但踏进去就不合适了。
[刚才墙上有法阵还没感觉,我现在怎么觉得屋里有人?]
楚在霜一愣,她将木门关上,蹑手蹑脚进去,在高大丹炉后发现倒地的佝偻身影。药闻笙昏迷不醒,鼻下却还有气息,对她的呼喊毫无反应。
“肯定是吃错药了,我就知道,他不聪明。”楚在霜连忙起身,“叫个人来处理一下,乱捡东西吃的药修果然不行。”
她大步奔向门口,正要打开门出去,却听到咔哒一声,机关先一步启动!
但她进来时分明随手反锁,就怕自己被人当场抓住!
药闻笙就倒在不远处,楚在霜不知开门人是谁,她正欲催动怀中绿蝶,不料五脏六腑瞬间麻痹,体内灵气都不再流动,倏忽间就视线模糊、意识混沌,无力地瘫倒在地。
下一秒,木门吱扭一声打开,那人看清楚在霜,身形骤然一顿。
清波荡漾,船身摇晃。
朦胧间,好像有人来回行走,又好像有人低声交流。
[快醒醒!不把这股药力排出,我们真要被毒死了!]
楚在霜只觉身上被巨力碾压,她软绵绵地抬不起手,费尽气力想要睁开眼,却只能看到无边的黑。耳畔,小释喋喋不休地催她醒来,唯恐再次失去意识。
“怎么把她也带来了?不是说只抓药闻笙?”
“我推门进去,她居然也在,幸好谨慎起见先放麻药,本来是怕药闻笙没倒,毕竟他百毒不侵,谁料会捡到一个。”
“药闻笙被关押,他失踪也正常,她要是走丢了,很快就露馅儿。”
“没事,岛主已有决意,今晚就动手,不必太紧张。”单河一瞥牢内的白衣女修,“这药力是针对高修,她不一定能扛得住,没准很快小命不保。”
脚步声渐远。
[他们走了,可以解毒了。]
疼,很疼,麻痹过后就是火烧,四肢百骸像被蚂蚁啃噬一样。知觉起起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