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娘别担心,等我消息。”
“我不担心他!我只操心你……”
鲁越笑了笑:“我就更不用操心了,八字没一撇的事情,儿子心里有数。”
鲁越说完就出门了,鲁老太太看着自己这个儿子,芮娘也看着自己的丈夫,婆媳两对视一眼,鲁老太太心里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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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程袁!你这是什么意思啊!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!”
鲁大郎今天的确去了程府,他拿着两人的账本,本想和程家人好聚好散,钱货两清。原本,他也不欠程袁什么,只是想把现下两人合伙的一些桑田均分了,谁知他刚刚说明来意,程袁便冷笑了一声。
“大郎兄,你是喝高了没醒吗?现在整个京郊的桑田绸缎生意都是你和我的,分?怎么分的清楚?”
鲁大郎:“怎么分不清楚了?当初,你我一人一半钱开始干,现在还是一人一半,而且程老弟,这些年真的是五五分成吗,你应该比我清楚。”
程袁又笑了:“怎么不是呢?即便你在现银上吃点儿亏,可要不是我当初的关系,你能知道消息吗?能拿下大关那片桑田吗?大郎兄,这都是生意人,过河拆桥的事情可不兴干。”
“谁说我过河拆桥了!”鲁大郎急了:“我只是不想——”
“你不想什么?”
鲁大郎话说一半被噎住了,程袁冷笑:“大郎兄这是钱赚够了……忽然感化了,不想再昧着良心赚钱了?”
鲁大郎惊愕的看向他:“我鲁大郎做生意,何时昧过良心?!”
“笑话!”程袁忽然站起了身。
“你之前怎么把赵家布庄搞垮的事情你忘了?大关那块儿地,那些农民不肯改稻种桑,最后怎么妥协的事情你也忘了?!”
鲁大郎被一噎,赵家……果然,他心中痛骂程袁好几个来回,但嘴上却强硬道:“当初那赵家的事,是他自己滥竽充数、期满百姓和官府老爷在先!是他自己撞上来的,和我无关!”
“和你无关?大郎兄,实话告诉你吧,那赵家老二是以次充好,可是那也不至于抄他店铺,真正决定那事的就是那根针!而那根针,是你兄弟我买通了人家府上的丫鬟!”
鲁大郎震惊的抬起头:“你……你不是说当时确实有针,只是那老爷没发现?!”
“哪有那么巧的事?”程袁哈哈大笑,“而且就算有,我又是怎么知道的呢?栽赃陷害、谋害官员,这样的罪,大郎兄,你认不认啊?”
鲁大郎闻言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:“不……不是的,和我无关……”
“那赵家老二现在被你逼得,连京都都不敢回,我听说他当初走投无路都卖女儿了……”
鲁大郎看向程袁,语气有些颤:“那……那大关的事情……不是你说用银钱……”
“人家金子都不要,就要地,怎么可能用银钱摆平呢,我的好大哥啊,你太天真了吧,那是你兄弟我,连夜请人,把他们的稻苗都拔了,烧了,这种田没了办法,也只能改种桑田了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鲁大郎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程袁继续道:“所以说啊大郎兄,现在下船……晚了点儿吧!其实我也知道,你无非就是因为这次刘大河下药的事情牵涉到你家了而已,不然要是别家的鱼塘,你怎么会晓得这个事情?对吧,你更不会今天拿着一个账
本过来和我闹了。但是大郎兄啊,据我所知,你和你二弟,不是早就分家了嘛,何必因为这样的小事耽误赚钱呢?你不过问不就可以了?”
鲁大郎慢吞吞的摇头,却说不出话。
程袁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你好好想想吧,今天就在我这休息吧,好酒好肉招待着,大郎兄啊,人……千万不要和钱过不去啊……”
程袁说着便走远了,留鲁大郎一个人颓废的坐在座位上,冷汗从手心一阵阵的冒了出来。
钱……
那钱……要赚多少,才能算赚够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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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朝廷告示!贴告示咯!”
次日快到正午,京都城大街小巷忽然来了一群官兵开始张贴告示,百姓们一窝蜂的上前:“快看看,写啥了!”
“告示——”
“因朝廷决定派兵彻底扫除北部蛮夷,现收回六年前改稻种桑之决议,家有农田者,需在本年秋收,按照各户亩产三百斤的份额提供粮食,官府会统一收购……”
“!这不坑人呢嘛!”
“啥,啥事?”
“官府,现在又不干改稻种桑了!要种田!今年秋收就要交粮食!”
“啥?!现在都六月了!秋天拿什么交?!”
这告示顿时在京都城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,百姓们纷纷炸开。
“先前说改稻种桑就立马改!现在说改回去更快!朝廷打仗缺了粮食和我们老百姓有什么关系?!”
“就是……现在都六月了,秋收就要,怎么可能!那现在改回去,我们去年忙活一年的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