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实质,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感觉不对,掀开被子一看,脸成了黑锅。
这一天一大早,鲁越将自己的衣裳和褥子全都手洗了一遍,没麻烦老娘。
结束后,鲁越觉得自己昨天说的话有些过分,想了又想,还是在出门之后转了个头 ,奔着甜水村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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芮娘也起了个大早,昨个儿,杜功章背回来了一袋子青稞米。
青稞可以酿酒、可以做饼,还能做杂粮饭。只是比细粮难处理,一大早,芮娘就开始忙活了。
除了青稞,家里还有杏仁。这早饭顿顿都是稀饭,芮娘也想换个花样。
杏仁磨成粉,两分苦杏仁八分分甜杏仁,磨好的杏仁粉加水搅拌成细腻的杏仁糊。青稞提前泡发,沥干后加水开始煮,煮成微微开花的状态,再将杏仁糊倒入锅内继续小火慢煮,一直煮到一整锅的杏仁粥表面微微起皱,用勺子搅拌已经非常浓稠时,离火晾冷。
这是南方的一道有名小吃,杏仁酪。煮好的杏仁酪白如凝脂,里面的青稞颗颗饱满,热乎又浓郁,若是夏天,也可以放在井里镇凉。杏仁酪单吃是甜点,也可以配辅料,淋在肉上可以解腻,配一些酸果子,可以减轻果子的酸味。
芮娘在山里时,经常这么吃。
这个做法还可以用糯米,糯米熬出来的更细腻,只是用糯米熬出来的就叫杏仁茶,而不叫酪了。
芮娘一早上都在厨房忙活着,早饭做完后田氏和杜功章才刚起,而也就是这时,杜家小院门口传来了敲门声。
田氏过去开的门:“这么早……谁呀?”
院子门开了,田氏愣住了。
鲁越像堵墙一样的站在门口,手里还提着一只挣扎的野鸡,身上也沾着几根鸡毛。
“芮娘在吗?”他有些不自然的开口。
叫花鸡
田氏显然愣了愣,才立刻让到一边:“在在在,芮娘!”
宋芮娘从厨房走了出来。
见到鲁越,她显然也有些吃惊,但田氏已经招呼鲁越在院中坐下,当芮娘出来的那一刻,鲁越的眼神便锁在了她身上。
“快坐,还没吃饭吧,一起吃点儿。”田氏道。
鲁越:“不了婶儿,我有几句话想和芮娘说,不知道方不方便。”
田氏立马道:“方便!芮娘,来。”
宋芮娘只好净了手,走上前。
两人站在院子门口,田氏还想探头去看,结果鲁越的身板往过一站,就严严实实的帮人挡住了。这会儿还很早,村里的过道没什么人,杜家的院子门又对着后山,不用担心被什么人看见。
宋芮娘垂着眸,安静得等他开口。
鲁越来时早就将要说的话打好了腹稿,可这会儿,却忽然和结巴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,幸好他左手还提了只野鸡,连忙递到芮娘面前:“这个给你。”
这只野鸡是他上山的时候在田里抓的,个头不大,却活蹦乱跳的,这会儿被鲁越擒了翅膀,想挣扎却挣扎不了,但芮娘却没他那么大的劲儿,野鸡不比家养的,芮娘不太敢接。
“我不能平白无故收你东西的,你有什么事儿吗……”芮娘还是先问了正事。
鲁越像回过神来一般:“给你赔礼。”
“赔礼?”芮娘不解。
鲁越别过眼咳嗽了一声,将昨天老娘在铺子里问他的话和他的问答都一五一十的说了,还说了自己老娘生了误会的事。
鲁越不善表达,就更不会拐着弯说话,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直白,堪比复述。
芮娘从他说第一句话时就愣住了,而后越听脸越红,最后直接变成了一个大红布。
鲁越小心翼翼的闭了嘴,将自己的来意重复了一遍:“给你赔礼。”
宋芮娘半晌才反应了过来,“不、不用……不是都解释了吗……”
鲁越抿了抿唇,是解释了,但他本质还是觉得这事儿不对。
见芮娘不接,他也有片刻的无措。
就在气氛有些微微尴尬时,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尖叫。
“啊!啊!”
鲁越和芮娘同时抬头,就看见一个小孩子在半山坡玩耍,一脚踏空,人直接就从半山腰滚了下来。鲁越目光一凛,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。
芮娘也吓得不轻,也连忙跟上,甜水村后山的山坡陡峭,那边还有一个极深的山谷,若是不小心滚下山谷,那就是要出大事的。
鲁越动作极快,冲上前,眼看着那男娃就要滚到山谷里去,鲁越伸手猛地一下揪住了那男娃的衣领,而他自己此刻也是半个身子挂在岩壁上,芮娘吓得脸色惨白。
“舅舅!舅母!快来救人!”她放声大喊,田氏和杜功章从院子里也冲了出来,鲁越咬着牙把人往上拽,芮娘也跑到他身边一起帮忙,男娃的放声大哭吸引了不少村民,好容易将这男娃拽了上来,鲁越头上的一块儿山石此刻却也摇摇欲坠。
“小心!”
有人在大喊,鲁越眼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