霄这个少主位置,不肯给其他人。
他性格如此优柔寡断,却有执念,有愧疚,只要握住这点,便十分好拿捏。
徐耀阳见他动手,便知自己打不过了,停下来之后神色是明显的难以置信:家主就任他们胡闹吗?
我对不起九霄,对不起父亲和大哥的嘱托,没本事的是我。殷横斜低声道,又最后确认了句,青痕,你不伤他们性命,也不伤他们天赋的,对吧?
林青痕点了点头,道:自然。
叫别人吃苦的方法可多得是。
殷横斜闭了闭眼睛,叹道:冤有头债有主,林青痕,我小瞧你了,今日,我管不了你了。
他这个时候去对抗林青痕,确实不是什么好选择,林青痕知道他会怎么选站在边,先什么都不做。
情势如此,殷横斜就像林青痕预料的那样做了决定。
不过这种情况下,他什么都不做,就是任由林青痕去做的意思。
徐耀阳看这形势不好,他也不动手了,站在原地喘了几口粗气,林青痕看到他盯着自己,那目光像刀样,恨不得把自己剐了。
大概没想到,灵力这样低的个人,也敢踩在自己头上。
急什么?林青痕赌对了,如今正是心下安定的时候,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脸上露出点笑来,还没到你呢。
他最后那句话说得很轻,唯有他个能听到。
戒律堂渐渐站满了人,其中也多有愤懑,但目睹之前的场景,又没有人敢动手。
天阶都站在林青痕那边,他们难道敢多做什么吗?
整个场面呈现出种诡异的寂静来,几乎所有人都盯着台上的林青痕。
起风了。
这个人脸上有大块的青色疤痕,本来看着就有几分恐怖,风吹动他额前两缕头发,配合着林青痕脸上那种淡淡的微笑。
林青痕明明灵力极低,却在这时候有种非常强烈的吓人感,好像是什么恶鬼。
我并非无端发难。
林青痕在此时此刻开口,他声音放大了些,叫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楚。
天有公道,家有家规,九霄是殷家定下的少主,是拜了祠堂定了位置的,却从七岁以来,处处受人欺负,多少次险些没命,林青痕道,殷家混乱,不立规矩,十来年都这样过了,才叫些人胆大包天,以下犯上,随意欺主。
如今,我就在戒律堂前面,当着你们殷家老祖宗的面,把这桩桩件件,全都清算干净,好好立立规矩。
戒律堂的位置就在殷家祖宗祠堂对面,林青痕站着的位置,能看到祠堂的大门,有些破败,但依稀可见当时巍峨。
第件,我问问在前头跪着的大家,希望能有人给我老实回答。
殷九霄脖子下方的那道烫伤,现在还留着疤,当时是谁弄得?
若是供不出来,我看就大家起罚吧。反正今日我有的是时间,就怕大家熬不住。
所以通通都老实点,我问什么,你们答什么。
林青痕不知道先前殷九霄到底遭遇了多少事情,殷九霄本人怕是也记不清了,但这些人会告诉他的。
强压面前,没有什么坚不可摧的联盟,迟早供得出来。
况且这些小辈又还年轻,林青痕嫌他们说的慢,连殷九霄院子里那两个不专心的守卫都拖出来了,起压着跪着,教训了个彻彻底底。
林青痕当时选择炼药师协会合作,还有个挺重要的原因。
有位供奉的灵髓是鞭子,鞭尾有倒刺,灵师的恢复能力都能强,但是疼痛感是不会减弱的,那位供奉的鞭子就特别好用。
鞭甩下去,疼痛由脊骨传到全身,血肉模糊,哼都哼不出来。
几鞭子下去,这场子里所有人用看魔鬼样的眼神在看林青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