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原本白茫茫的场景也开始扭曲变化,最后成了记忆中前世的样子。
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这里的一切,他看见街上的人都能穿过他的身体,而他不受控制的飘去了京城晏家。
他看着晏言酌知道他死后的消息后,发疯一般开始查真相,筹谋让徐家永世不得翻身。
这里的时间过开飞快,从夏转秋又转冬,他看着晏言酌要比之前瘦了一大圈,在即将过年的时候,晏言酌起身前往渝州,对上父母挽留的视线,他只是道:“安阳一向娇气,过年若是冷清了,他肯定会不舒服的,我得去陪他。”
这话像是打开了他尘封许久的记忆。
他突然想起来,对哦,前世自己真的很娇气,稍微有一点儿不如意就会大发雷霆,但周围人都会包容他的坏脾气。
比如他要吃糖葫芦,就一定要吃城西王家的糖葫芦,如果有人给他买了别家的,他会毫不客气的,当着人的面把糖葫芦扔在地上。
比如他冬天怕冷,屋里一定要放好几个暖炉,非要把屋里燥成夏天的模样。
徐安阳跟在他身后,看他到了渝州后,第一件事就是去买城西王家的糖葫芦,但是这个傻子买了一树。
他跟在后面有些着急,忍不住抬手敲他的脑袋,敲了空后才讪讪的收回手,言语间颇有几分前世的模样。
“这个呆子,买这么多干什么?钱多烧的慌?”雁山厅
但他说的话面前人是听不见的,徐安阳只能又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,看他又去做什么。
晏言酌扛着一树糖葫芦,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,继续朝前走去,一路上都在买东西。
四个暖炉,一个漂亮的花灯,从酒楼打包的饭菜,买的酥点,还有昂贵的新衣裳,一堆金元宝。
徐安阳已经没了吐槽的欲望了,因为他实在吐槽不动了!
好在晏言酌终于买完了,徐安阳便跟着他去了专门修建好的目的,徐安阳看着自己的墓碑,原先轻松的心情陡然沉重下来。
然而没沉重多久,徐安阳就忍不住有些无语了。
无他,
晏言酌买的一树糖葫芦,只吝啬的给徐家其他人一人一个,剩下的全摆在徐安阳的墓前。
吃这么多糖葫芦是会蛀牙的!
徐安阳吐槽归吐槽,但还是有些开心的凑过去,想要拿手碰一碰那许多的糖葫芦,但可惜,他依旧碰不到。
算了,碰不到就碰不到吧。
徐安阳没有多强求,他知道是因为那个药的原因他才能看到晏言酌的前世。
所以要求自然也就没那么高了。
当个旁观者看,感觉确实不一样。
正当徐安阳盘腿坐下,想要好好听一听这个追求者打算在他墓前说什么的时候,他看见晏言酌掏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带在身上的刀。
徐安阳,“?”
晏言酌看着面前的墓碑,一直紧绷的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。
“你还记得小时候吗?你那会儿趾高气昂的要和我约定第二天一起去玩风筝,但是我第二天要去寺庙祈福,我想跟你说,你直接头也不回的就走了,我便把事情同你父母说了,谁曾想伯父伯母也忘了,你那天早早便去了我家,找不见我,便蹲在我家大门口哭,我娘怎么哄都哄不住,给你好吃的都不行,等我回来以后,就看见你在我娘怀里哭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。”
“你和我说,你明明知道我最不喜欢一个人,你为什么不能陪着我!”
晏言酌笑了下,“娘肯定把事情和你说了,我就只好和你道歉,说下次不会了。”
说到这里,他脸上的笑容收了收,“但我还是食言了,回京那天,你哭着拽着我不让我走,要我陪着你,我只好说,下次,下次肯定陪你,但谁能想到,我们没有下次了。”
“可怜你一个人待在下面,也不知道偶尔会不会想起小时候的那个大哥哥,但是没关系,我这次就履行诺言,去陪你,这样过节你也不会孤单。”
徐安阳彻底僵住了,他浑身发冷,这样的感受是他知道父母惨死时候才有的,他大声呼喊想让晏言酌停下,但晏言酌听不见,他决绝的举起刀,便要刺向心脏。
也就是在这危急时刻,时间停止了。
而他再次被一股莫名的吸力吸到了一个浑身破烂人的面前,他抬头死死盯着面前人,直到面前人掀开遮挡在面前的脏乱头发,才发现这人正是丁元正!
丁元正笑眯眯的看着他,道:“我们又见面了,小公子,你怎么眼睛还红了,哭什么?”
他……哭了?
徐安阳呆呆的抬起手,摸到了脸上冰凉的泪水。
原来他哭了。
是因为晏言酌吗?
丁元正笑道:“小公子可看清了心意?”
徐安阳迟疑着没有点头。
但丁元正没有在意,问:“想救他吗?”
徐安阳这次毫不犹豫的重重点着头,“他已经为我做了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