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,顺势对着她表露真心:“温姑娘可能不认识我,但是我却是认识你,有回我路过你们的铺子,刚巧看见了你,对你印象颇深,之前也命人打听过你是否婚配,知晓你已经许给京城的人家,此事便不了了之,但前些日子听说,你当初的婚事并未成,这才再次斗胆请媒人上门,虽然不知道那婚事因何未成,但我倒觉得这是好事一桩,恳请温姑娘能给在下一个机会。”
那人似乎自信满满,说起话来端着腔调,是掩不住的得意,大约是觉得她一个已经退过亲的人,再由他来主动上门提亲,那事情必然能成。
可温流萤压根没怎么注意他,连他说的那一大通,她也只听得第一句,至于后头的,她定点儿也没往耳朵里进,因为那第一句,她曾在别的地方听到过。
彼时谢枕石坐在她对面,笑着告诉她,‘你是第一次见我,我却并不是第一次见你’,当时她听那样的话时,被谢枕石那双眼睛蛊惑,还直愣愣的反驳,又听他细细解释。
而相似的话,再到了另一人的口中,她却觉得轻浮不已,不知是因为脸的缘故,还是别的什么。
她皱了皱眉,盈身回了礼,只道:“多谢这位公子厚爱,但我还没有成亲的打算,辛苦公子跑这一趟了。”
那人在众人面前被拒绝,脸顿时垮了下来,几欲开口说点儿什么,却因在别人门前,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出口,只能悻悻的看着温流萤离开。
温流萤进门的时候,还回头望了一眼,看那位公子这会儿依然站在檐下,这场景同她第一次见谢枕石时有些相似,她隔着很远,看见他站在檐下的身影,因为蒙蒙细雨,那身影还有些模糊了。
不知怎么地,她看完那一眼之后,突然就想明白了,无论她如何抗拒,如何将自己层层伪装起来,她永远记得她同谢枕石之间的一切,或许她开口可以说出相反的话,但是她的眼睛还是会望向他。
后来她又浪费了一刻钟时候思考,当即就决定让人替她去打听谢枕石的现状,若是一切还来得及……
可是万里江山,处处都那么广阔,两个人一旦分开,好像就很难再寻到对方的消息,替她打听消息的人,说谢枕石回到京城没多久,便去了边塞,而他在边塞极忙,极少有消息传回来。
温流萤没办法,又花钱找人搭线,想要知晓他在边塞如何,还特意写了一封信,希望辗转送到他手中,让他明白她此时的心境。
但是事事不由人,她那封信迟迟没有信儿,传消息的人说谢枕石正自处奔波,暂时没有安定的地方,所以什么都打听不到,而现在能做的,只有等。
温流萤按照他们说的,一直等啊等,直到转眼都入了冬,却依然未得到个结果。
江南的冬天是带着湿意的冷,就算是屋子里烧着火炉,也并没有多大效用,那股子侵入骨髓的寒冷,不是定点儿暖意可以驱赶的,但凡是裸露在外头的肌肤,时常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。
因为天冷儿,温流萤平日里不怎么出门,可那日是冬至,她爹在广平居定了浮元子,让她和落屏去拿。
等着店里的伙计准备时,她听见邻座有人在交谈,几句不离边塞之乱,她心中盼着听见些有用的消息,几乎是竖起了耳朵,才知道这些是经商之人,刚刚自边塞归来,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。
“我看这回那些蛮人,是彻底被打服了,往后不但不敢造次,还得给朝廷上贡。”
“是啊,还多亏了刚去的那位小将军,要不是他啊,咱们的皇帝还要用以退为进的法子呢。”
“啧啧啧,可惜英雄薄命,打赢了蛮人,把自个儿也给搭进去了,听说现在还没找到尸首,也不知道以后……”
那人话还没说完,温流萤已经蹭的一下起了身,她站在那群人的桌前,杏目圆睁的看着他们,双手死死地扣住手心,颤抖着声音问道:“你们说的小将军……是谁?”
有人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,一口气梗在喉咙里,吞吞吐吐的开口:“京……京城谢家剩下的独苗苗儿,好像叫谢枕石。”
谢家本来有两子,一个因结党营私被皇上治了罪,早就被处死了,另一个上了边塞,说要誓死为皇帝效劳。
温流萤闻言怔在那儿,反应了半晌才把他那句话消化下去,她手中的掐丝手炉不知何时落了地,她整个人都止不住的打战,用纤细的指尖指着那些人,嘶哑着声音吼叫:“胡说,你们在胡说,你们肯定在胡说。”
她这一通喊叫惹急了那群人,他们上前来就要推搡她,嘴中还在辱骂:“哪来的疯婆子,真晦气。”
这场闹剧到底是没发展下去,被伙计给拦了下来。
温流萤不知怎么随落屏出的门,只知道她出门的时候,天上不知何时下起雨来,说雨也不是雨,更像是融化了一半的雪。
广平居后面那条巷子本来就没铺青石板,每每下雨,总是要泥泞一片,这会儿更是如此,不知谁已经从这儿走过,留下了一道道脚印。
温流萤看着那些泥泞,猛地想起来曾经有人背